张老师站住了一次,眯起眼注视她,目光挺复杂。似乎在用目光说——陈婉呀,同学啊,你怎么像回答电视记者的采访似的?
快走到教学楼时,张老师又问昨天晚上的联谊会后来开得怎样。
婉说她头痛,没开始演节目之前也走了。
“唔?现在又不至于感冒,怎么会头痛了呢?”
“偏头痛。我从小得过一场大病后,落下了这一病根。”
婉只得说谎搪塞。
不料张老师认真了。又站住了,说那就得到医院去检查检查,最好拍次头部的片子。说不要太考虑钱的问题。说该花多少,他都会替她先垫上。说他也会替她打证明,以便在校财会室顺利报销……
婉心中一热,眼中顿湿,几乎感动得哭了。她赶紧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同学们对我在联谊会上的表现议论纷纷吧?”
“没有……没有呀……”
“我不信。怎么可能什么议论都没有呢?向老师透露透露嘛!老师也需要经常了解同学们对自己的种种看法嘛!”
“真的……我真的什么议论也没听到……”
“那……你自己是怎么看的呢?”
“我?……”
“对,你自己!”
“我觉得……觉得老师您其实又何必呢?……”
张老师正一脚踏上教学楼的台阶。他第三次驻足,转身俯视着台阶下的婉。婉一时被望得有几分不安。以为张老师生气,会训斥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