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德雷翟眯起眼打量着这座雕塑,她发现这是要代表一个人类。男性还是女性?有些地方是男性,有些又是女性。平面和曲面应和着游移无定的微风轻轻摆动。一些走向曲折、构造精妙的管道固定在一座半透明的小丘上,管道里伸出些精细到几乎看不见的线(看起来像志贺藤),这座雕塑就是靠着这些细线悬着的。雕塑下肢末端几乎碰到了支撑基座的鹅卵石表面。
欧德雷翟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时竟无法自拔。
为什么看到它会让我想起什阿娜的那座“虚无”?
有风吹过的时候,整座雕塑似乎都在跳舞,有时稍静些,就像是在优雅地踱步,然后慢慢地单脚旋转,接着伸直了腿,脚尖扫地转了起来。
“这叫‘芭蕾大师’,”达玛说,“有时风吹过来,它还会把脚踢得很高。我见过它优雅地跳舞,像个马拉松选手一样一刻不停。有时候就只是有些丑陋的小动作,手臂动来动去,好像在举着武器一样。美丽又丑陋——都一样。我觉得艺术家给它起错了名字。‘无从知晓’可能更适合。”
美丽又丑陋——都一样。无从知晓。
什阿娜的创作很可怕。欧德雷翟感到一阵恐惧袭遍全身:“出自哪位艺术家之手?”
“我不知道。我的一位前任从我们当时正在摧毁的星球上拿的。你好像很感兴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