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题目快要结束之前，我还要补充一点，由于一般性的语言对这些作用极少能细致地加以区别，往往只是用相同的名称去称呼一切密切的相似的作用。要十分透彻、异常精确地分析心灵的每种作用，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从作者自身来讲，是混乱与晦涩的无法避及的来源，而就读者方面来说，我想也是会招致他以前从未预料到的猜疑与反对。所以，由我提出的那个总结性的论点，即某一信念或者观点不过是从一种彼此相关的印象而来的一个生动而强烈的观念，其中有可能因为生动和强烈两词的含义模糊而导致下面的反驳。例如也许有人会讲，能够引起推理的不仅可以是一个印象，当然也可以是一个观念，它们产生的影响是一样的；按照我自己的原则，既然观念全部来自相应的印象，提出的这种反驳便更是理所当然的事了。这是因为，如果现在我形成的是一个我已忘却了其相应印象的观念，那么我仍然能够凭借这个观念判断出那个印象曾经存在过。既然这种推断伴随着一种信念，就不免有人要问，组成此信念的两种性质，即强力与活泼性究竟来自何处。对此，我能够马上回答说是它们来自现前的观念。因为这里的这个观念没有被看成某种不存在对象的表象，而是被看作了在我们心里感觉亲切的一种实在的知觉，所以它绝对可以通过心灵来反省自己，还能指出它的现前存在时具有的那种性质（我们姑且称之为坚定性、稳固性、强力和活泼性）可以给出和它相关的一切东西。这里的观念取代了印象的位置，相对于我们目前的目的而言，作用是完全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