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会儿工夫,她显得非常激动,以前我从没见过她这样。她从我手中缩回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你得说,你没有这样的想法,亲爱的爱格妮斯!你比我的亲姐妹还亲哪!你要想一想,你这样的心,你这样的爱,是无价之宝哇!”
哦,很久、很久以后,我还看到她那张脸在我面前出现,带着那一会儿的表情,不是惊诧,不是责难,也不是悔恨。哦,很久、很久以后,我还能像现在这样,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化为可爱的微笑,她就带着这种微笑对我说,她并没有为自己担忧害怕——我也不必为她担惊受怕——接着用兄妹的名义和我告别,然后就离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我就在小客栈门口上了公共马车。当我们快要起程时,天才刚刚破晓。我正坐在那儿想念着爱格妮斯,从昼夜的混沌中突然钻出了乌利亚的脑袋,出现在公共马车旁。
“科波菲尔,”他攀着车顶的铁栏,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我想,你走之前一定高兴听到,我跟威克菲尔先生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过节了。我已经去过他房间,我们已经完全和好,没事了。嗯,你知道,我虽然卑微,但对他还是很有用处的。他没有喝醉的时候,是懂得自己的利害关系的呀!他毕竟是个讨人喜欢的人,科波菲尔少爷!”
我只好对他说,他给威克菲尔先生道了歉,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