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王跋以为“经文但稍加缘饰,不尽伪托。”又云: “此疏之成,盖与伪经同颁天下。”则尚有未谛也。盖武瞾政治上特殊之地位,既不能与儒家经典中得到一合理证明,自不得不转求之于佛教经典。而此佛教经典若为新译或伪造,则必假托译主,或别撰经文。其事既不易作,其书更难取信于人,仍不如即取前代旧译之原本,曲为比附,较之伪造或重译者,犹为事半而功倍。
如上所言,仍有不足之处,如认为薛怀义等所上即昙无谶译本。固然昙无谶所译与敦煌藏本经疏所引经文无甚差池,但《通鉴》云,薛怀义等所上《大云经》是倦,而昙无谶所译为六卷。如果说怀义所上为昙无谶译本,这种情况是不好解释的。后秦沙门竺佛念所译有四卷者。又,武则天在《三藏圣教序》中说: “自夜掩周星,霄通汉梦。玉毫流彩,式彰东渐之风;金口传芳,遂睹后秦之译。”如此,则薛怀义等所上,当是竺佛念所译旧本。
虽然如上所论,有些微瑕,然瑕不掩瑜,观其要旨,率皆精辟宏瞻。如谓薛怀义“取旧译之本,附以新疏,巧为传会”, “既非伪造,亦非重译”,即是如此。这一点还可以从史书中得到进一步印证。如《通鉴》卷二百〇四卷说: “东魏国寺僧法明等撰《大云经》四卷,表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