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有一天来找我,喝了几盏茶,又聊了半日天,我悠悠问他:“苏大人最近可遇到什么新鲜事,我在宫中闷得慌,不妨说来听听?”
他将手中折扇一收,道:“殿下这么一问,臣倒是想起一桩来,前几日,臣找裴大人喝酒,同裴大人聊了几句,听裴大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在为如何断宋将军和沈大人的案子苦闷,臣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他出了个主意。”
我示意他说下去,他望向满园春色,道:“圣上嘛,大约也在纠结,判轻了,没有面子;判重了,又不免肉疼,就是因为不知判轻判重,才将这两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大理寺。”淡笑着看向我,“裴大人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等风头过去,宋将军还是宋将军,沈大人还是沈大人。”
我点了点头道:“苏大人不愧在皇兄身边久了,皇兄想什么,都逃不过苏大人的眼睛。”
他将我看了一会儿,眼睛里都是坦然:“臣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裴大人也不过随便那么一听,之后如何发展,那就顺应天意了。”
我道:“顺应天意好啊,你看这万事万物,什么不是顺应天意而生灭运转的。”
苏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问我:“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我看向他道:“我吗?”脸上浮起淡淡笑意,“听说江南风景好,正好皇兄在那里修了行宫,我昨日已向他请辞,想去江南逛逛。万一贪恋那里的风景,说不定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