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肃霜还会跟师尊唠叨与犬妖相处的有趣事,唠叨多了,师尊便语重心长地跟她说:“你要以修行为重,何必成天与他扯三扯四。”
肃霜曾以为师尊是觉着她与下界小妖来往过密,不大妥当,但其实师尊心里明白犬妖身份不一般,在隐晦地提醒她,是这样吗?
“您那时已看出他来历不凡,”她低低说道,“也是因为我太脆弱,所以不告诉我?”
延维帝君却摇头:“为师并未看出什么,四情投入下界,哪是如此容易被察觉的?为师只是觉得那犬妖不似寻常妖类,心存疑惑罢了,他不害你,为师便不干涉。直到龙渊剑下界,为师才醒悟他身份特殊,那时已什么都迟了。”
肃霜揉着额间宝珠封印,像是要把它按进骨头里,脸上又现出笑意,甜丝丝地说道:“早知如此啊,我天天赖在师尊的洞天,不去天界当什么侍者,日子可比现在顺心。”
那样至少犬妖一直光彩夺目地活在记忆与梦境里,最璀璨的光芒,最温暖的颜色,他可以一直活着,一直美好单纯。她确实得到过世间的美好,哪怕短暂而虚幻,而不是眼睁睁看着最宝贵的东西被人弃如敝屣。
无论是吉灯还是肃霜,她们都努力为自己拼凑天光,试图在破碎的废墟里建起心安的家园。天上地下风雪茫茫,她在雪里独自走了太久,得见火光,欣喜若狂,可那团火是毒火,她中毒太深,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