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宏在后高声道:“殿下向来英明,此女是何居心,殿下应该看得出来!”
淳于望顿了顿身,垂眸看向我。我稍稍缓过气来,并未觉得胸口有多难受,却忽然间觉得我平时厮杀间再熟悉不过的鲜血格外的腥膻,闻到鼻中,胃部竟一阵收缩,蜷在他的胳膊上便在作呕。
“晚晚……”
他低低唤我一声,眸心若一池被秋风撩动的潭水,幽深之中,难掩怨恚恼怒,亦难掩伤感心疼。
急急把我放到床上,解开我衣衫处理伤口时,我明显听到他松了口气。
我匆匆出去时仅着了单薄的小衣,看着给鲜血浸透了,其实受伤并不重。小戚本就不敢伤我,收剑很是快捷,刺得并不深,根本没有伤及内腑和主动脉。
但好在淳于望因我受伤而心神不定,虽叫人继续去搜查,自己却留在房中守着我。司徒永很机警,这里这么着一闹,他也会看出些异常,多半可以从容逃开。
等到近卫们无功而返时,已是黎明时分了。
淳于望披着斗篷,默然在床边坐了半夜,闻报也不惊讶,也淡淡瞥我一眼,说道:“你满意了?”
我不答,只觉伤口虽然包得严实,身上染的鲜血却似不曾擦拭干净,闻得一阵阵地腥膻入鼻,胃中翻腾得很是难受,即便得知司徒永平安离去,依然无法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