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天气转暖了,我们俩都不再戴围巾了,他也不再挠脖子了。
几年后,婆婆给我织毛衣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不给苏先生也织一件。
她说:“你不知道吗?你老公对毛线过敏,你没发现他从来不穿毛衣吗?”
那一刻,我心都痛了。
我一共给苏先生织过六条围巾,而他戴着那些围巾度过了好多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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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组织爬山,我那天爬到一半,左胸突然一阵刺痛,痛得我眼泪直流,当时就预感到大概出问题了。
我给马医生打电话,让他瞒着苏先生给我安排检查。检结束了来找我,摇了我半天,我才抬起头。
他说:“报告给我看。”
我嘻嘻哈哈地笑着,说:“你们医院太坑人了,什么叫有可能是恶性的,我才几岁啊!”
马医生看完片子,说:“长的位置确实不太好,太靠近中间了,而且里面有丰富的血流信号,所以才会在短期内迅速长大,你看尺寸都有鹌鹑蛋那么大了。”
他说:“薇薇,留着总是个隐患,还是切了吧,我给你主刀。”
我就知道我又要做手术了。深呼吸几次,我说 :“我要不先回家吧,明天再找你。”
马医生拉着我的胳膊,说:“你要是想哭,就先哭出来……”
我摇头,还逞强地对着他笑,结果刚迈步,就看到几米外正匆匆赶过来的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