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于是不再琢磨,和颜悦色道:“我听闻坊间有一屠户,他喝醉了酒津津乐道,说起他摇身一变的故事……吏部不知、宰相也未审议签署,却莫名做了官,屠户自己说是孝敬了公主三十万,我们的公主也实在是太贪玩了,人们都在议论,下自州官县令,上至六部九卿,只要给足银两,就没有得不到的乌纱帽,还说以员外同正、试、摄、检校等名义授官的,多达千余人,也不知是怎么得出的数字……这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李显并不惊讶,闪烁其词道:“裹儿这个性子确实需要约束,不过有些事情多半也是以讹传讹,夸大了而已。我的女儿我还是清楚的,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婉儿见他采取这样的态度,只好淡淡一笑:“陛下不操心就好。”
李显缓了缓,这才说出他的痛点:“我的人生里最好的年华都在房州虚耗了,那些旧事我本不想去提,可是近些日子却记得愈发清晰了,我也为你说一桩过去的趣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