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总是感到莫名烦躁,那些童年里破碎却清晰的记忆,如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不断地回放,一再拨动你想要平息的心潮。记忆就是这么奇怪和执拗,越是想要忘记的越是清晰,却总也无法抑制自己不去想他,眼前最常浮现的是相片里爷爷的模样,慈祥平和,嘴角永远对你挂着一丝宽容大度、若有若无的笑意。
晚上又起风了。我透过敞开的店门呆呆地望着空空的街角,百无聊赖。今天并没有接到订单电话,原本可以早点关门的,但作息时间已养成习惯,早回去也同样会没有睡意,还不是以电视蹉跎时光?同样的枯坐,我还是情愿在这里设计些新款式打发时间。但不知怎么搞的,总是提不起劲来,手里的笔机械地走着流线,怎么走都没有让自己欣喜的感觉,最后只得丢了笔头斜靠在藤椅上。
在骨头都发出寂寞无聊的叫嚣声时,电话铃声午夜惊魂似的响起来,太阳穴都被它惊得突突直跳。
“小影,明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啊,我妈生日,她可想你啦。”电话那头是我的同学兼死党,闺蜜何青琳。这丫头整日疯疯癫癫的,爱跳爱玩爱热闹,好像缺少两条叫作安静和忧愁的神经,她的快乐因子强大到让身边的朋友连听到她的名字都忍不住嘴角上扬,和我是两个不同的极端。也许真的是这样,交朋友除了志趣相投的,还有一种是互补的,我在她身上找寻着自己所缺乏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