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义也说:“算啦,别理他们。”
这时,有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三个返城知青伙伴的目光,不由得都投向了她。从年龄上看,她应该属于他们的同代人。她穿一件咖啡色呢大衣,脖子上搭着一条紫毛线围巾,发式很优雅,长及肩头,恰到好处地烫成几叠波浪,发梢向内收卷,衬着一张白净的眉目文秀的脸。
她的出现,使这小小饭馆里安宁了片刻。
那六个喝醉了酒的小伙子望着她,变成了六只姿态不同的泥人。
那个女服务员,简直是在用一种嫉妒的目光“欢迎”这位顾客。
她见再没有清洁些的位置,便将一只折叠式小圆凳搬到窗前,从呢大衣兜里掏出张报纸展开垫着,而后撩起大衣下摆款款坐定,对女服务员竖起两根细长的手指:“二两面,就放在窗台上吧。”
女服务员懒洋洋地走入后灶,片刻端来一碗面,照她的话放在窗台上,又懒洋洋地退回原处,仍靠着柜台,交臂叉脚,乜斜着暗暗打量她。
她从从容容地拉开自己小坤包的拉链,取出一双用白纸包了半截的骨质筷子,似乎不经意地朝王志松瞥了一眼,端起碗,挑起面条文雅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