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啦?对你说句坦率的话,教导员,只有两次你真正使我产生了一点儿敬意。一次就是当年那件事,一次就是今天这件事……”
她严肃地说:“你的话简直使我怀疑,你是在怂恿我明天开始杀人放火!”
“你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坏啊!”刘大文叫了起来,“我自己不会去做的事,从来不怂恿别人去做!但是在需要的时候表示出一点儿愤怒,总不算过分吧?”
“那你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表示出一点儿愤怒来呢?”她好像问得很天真,其实是在挖苦他。
“我?……可惜我不是市长的女儿啊,不敢。”他叹了口气。
“鼻子还疼吗?”
“鼻子是无所谓的……我要是能当上一个市场管理员有多幸福!”
不知不觉,他们已走过了五条横马路,快走到她家了。
她站住,将大衣还他。他说:“你穿回去吧!给我留个今后去找你的借口。”
她一时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含意。
“我去找你的时候,就是请求你帮我什么忙的时候。我当然不会经常去找你的,但也许真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
她明白了,在他眼中,她已不再是教导员,而是市长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