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斯波德,是沃特金爵士。”
达丽姑妈又“哼”了一声,像是为响应热情的群众来了个返场。“伯弟——”
我举起第二只手。“稍等,老亲戚。你说沃特金爵士是什么意思?怎么是沃特金爵士?他干吗要迫害你?”
“他读了小本子。”
“什么?”
“是。”
“伯弟,我不过是个弱女子——”
我举起第三只手。现在哪有工夫听姑妈们说话。“继续,果丝。”我干巴巴地说。
他摘下眼镜,拿着颤抖的手帕擦拭起来。看得出,他是从烈火之炉里爬出来的。“我从这儿走了以后就去了他的卧室,见房门半掩,就溜了进去。可是进去后才发现,原来他没去泡热水澡。他正穿着内衣坐在床上读小本子。他抬起头,我们四目相对。你绝对体会不到我给吓成什么样。”
“不,我深有体会。我曾经有一次相当类似的经历,那是和奥布里·厄普约翰牧师。”
“紧接着是一段长长的、吓人的静默。然后他喉咙里‘喀喀’作响,站起身来,五官扭曲。他朝我扑过来,我拔腿狂奔,他紧追不舍。奔过楼梯时,我们还肩并肩,不分胜负,不过奔过大厅时,他停下脚步去取猎鞭,我才得以遥遥领先,然后……”
“伯弟,”达丽姑妈再次插口,“我不过是个弱女子,但是,要是你还不肯踩死这只害虫把尸首扔出去,那我也只好亲自出手勉力而为。现在最最重大的问题还悬而未决……咱们的行动方案还有待敲定……一分一秒都是无价之宝……他却偏偏跑来历数他的人生经历。粉哥-挠头,你这个可恶的死鱼眼、臭乳酪,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