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往东北去的是彭真,派飞机接他,我们看见飞机起飞。然后紧接着就是东北局的一些干部都分批出发到东北去收复失地。后来就组织东北文工团,舒群带队,沙蒙、王大化、刘炽、王滨、华君武等五六十人。这时,我非常想念哈尔滨,这种感情是强烈的,不是想哪个人,而是想哈尔滨这个地方,我就提出要去哈尔滨。我不是跟文工团一道,而是跟去东北的干部队一起北上,干部队里党校各部的人都有。党校给我买了马,配备了马夫,是中央党校黄火青秘书长主持办的。团级干部在地下跑,不给配备马。娜娜是在延安生的,她在马上问我:“爸爸你上哪儿?”我说:“上哈尔滨。”她问:“哈尔滨在哪儿?”我指着前面说:“很远哪,在山那边。”这一路,可有的是笑话了。
头一天,离延安只走了四十里,住在一个小镇上,地名想不起来了。第二天早上,我拿着肥皂、牙刷、毛巾洗脸,洗完脸把牙具一撂就走了,不习惯哪。第二天却才知道我把牙具撂在街上了。头一天骑牲口也不习惯,累得我腰酸腿疼的,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