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那么强烈。
他紧紧地簇着眉头,感到一种强烈的疲倦。昏昏然中,他看到她提笔展信,写下最后的几行。
他看到了那封信,它那么炽热,饱含了满腹的迷思,一腔的热血,它强烈到使他头脑发昏,眼眶发疼,让他想要一读再读。
但她太累了,她像背了一个死人在背上,又伤了一万次。
她含着泪,撒着娇,终于蜷在白隐砚怀里睡了过去。
【这位先生,见字如面】
那信悠悠说到,墨字悠长。
【 在下前姓白,双字隐砚。
砚正要去见你,虽还不知你。
日前师父请鬼谷道人予我算了一节六十四卦,言及我命中三劫,一曰病,一曰亲,一曰宦。
前两劫砚俱已闯过,你乃砚命中,最后一劫。
师父让我去见你,见你便杀你,但砚不擅断人生路,故你不必担惜性命。
存世十八载,砚虽生不长,但自诩眼见不少,智识亦不落人后。
宦臣鹰犬,或幼时被卖,被没,被屈,被苦苛,得入巍峨深宫一刀受刑,多属无奈,砚深知其理。
故以鹰犬为借,责你唾你,轻慢与你之事决计无有,先生不必担怀。
你我见得一面,若合便各走一方,若冲,便各安天命。
为防初见事起突然,万绪难言,故落短曳一封,拙字寥寥,托师门友人投至。这般去信虽有些莫名,抑或理屈无出,请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