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医生叫她喝的热酒了吗?”第一位老丑妇问道。
“我试着让她喝下去,”另一位回答道,“可是她的牙关咬得紧紧的,又死命地抓住杯子,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夺回来。所以,我把它喝了,它对我的健康有益处!”
这两个老丑妇小心翼翼地往四下里看了一眼,弄清确实没有人偷听,然后更挨近火炉蜷缩着,开心地咯咯笑了。
“我记得当年,”第一个说话者说道,“她自己也往往这么干,后来还拿这种事来大开玩笑。”
“唉,是啊,”另一位回答道,“她生性无忧无虑。多少尸体都是经过她的手入殓的,她把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就像蜡像一样。我这双老花眼目睹过——唉,我这双老手还亲自触摸过,因为我曾经多次做她的帮手。”
老妇人说话时,伸出发颤的手指,欣喜若狂地在自己面前猛摇,接着在口袋里乱摸一阵,掏出一只旧的、褪了色的锡制鼻烟盒,从盒里往同伴的手掌中倒了几粒鼻烟,再往自己的手掌中倒了几粒。她们正忙着吸鼻烟时,一直守望着,等待濒死的女人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女总管已不耐烦了,也走到炉旁,并厉声地问她们该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