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听了这话,心也就明白了。因想了一想,便对葛花匠道:“如今,你既来我这里伺候,便是我丽春堂的人了,好不好的,我总是你的主子。对了,你今年多大了?你要是愿意,我来替你做媒人。在我看,你只管伺弄花草,却是将自己的终身给忘了!”春琴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子,有心要为底下一个下人保媒,也是极自然不过的事。葛花匠听了,想了一想,就摇着头儿道:“回二奶奶,小的一个人早就习惯了,若有这个心思,老管家早就为我做主成亲了。”春琴听了,心里微微惊异,因就问:“是么?你和管家很熟么?”
葛花匠听了,也就点了点头儿。他的父亲老葛,是和赵管家一齐进了柳府的。虽老管家是管家,事儿多,也比他爹有地位。但老管家从来都不忘拉扯他爹,老管家早年娶过一房妻室,后来妻子难产死了,一尸两命,老管家伤心至极,将妻儿厚葬后,从此也就不再娶。这时日长了,老管家看待老葛的儿子,只是当作自己的侄儿看待的。只是老管家性子肃穆,一向不善表达内心的喜爱,只弄得葛花匠不敢和他靠近。“老管家和我死去的父亲,算是朋友。算算年月,他们是一同进了柳府的。”对了春二奶奶,葛花匠也就简单说了一二。春琴听了这话,也就点了点头。“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究竟,我也不是那喜欢揽事儿的人!”和花匠说了一会子话,春琴的心里头也好受了一些。她想了想,莫如还是回屋子好了。今日一过,按着海陵城的规矩,她该回娘家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