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重重咳了一声,侧头催他:“连朝,别误了课!”
阮连朝恹恹地走出去,车门重重关上,发动机的噪音响了一阵,渐远了。
阮连昊轻声问:“三哥在师范学校教书?”
“是啊,总算有点正形儿了。”阮宏庆叹了口气,望着阮连昊,眼神越发幽深,“你大哥前些日子被任命为少将,明日回来。最近里里外外都忙着筹备为他办庆功宴……”
“是吗?大哥一向是有军事才能的,看来爸爸后继有人了。”
阮夫人音调拉得很高:“什么话?难道你爸什么时候还后继无人吗?”
“他不是这个意思。”阮宏庆皱眉,“你不要总是曲解别人。”
阮夫人冷哼一声,用手抚了抚发髻,拢着捻了金边的紫缎牡丹披肩离席。走到拱门边回头说了句:“我约了徐太太她们打麻将,午饭不在家吃了。”
餐厅沉默下来,汤勺叩击碗碟的声音清晰刺耳。
阮连昊拾起餐巾擦擦嘴,“爸,我吃好了。”
阮宏庆点点头,沉吟:“辛苦你了,连昊。”
见父亲总是一副愧疚的表情,阮连昊不由得笑得满脸灿烂,“爸,养了我这许多年,是您辛苦了。”